向垚:时空对话“进阶手册”

《划过江水看见你》的呈现是一种半记录半实验的方式,纪实素材结合实拍影像,并融入手绘动画。向垚毕业于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动画系,之前的身份是独立动画导演,学生时期的动画短片曾在布鲁塞尔国际动画节、韩国富川国际动画节等斩获奖项。从2020年起,向垚开始以声音做主导的形式进行反向创作,这也源于她在学生时期的一些小尝试。向垚平时会有意识地用手机录一些声音,不同环境的对话和声音,回到家中她会仔细聆听录音中的细节,有时会有意想不到的发现,也常常给她带来很多联想,她通常会结合近期的一些思考,根据已有的音频和视频素材进行二次创作。《碟子》就是这样一部作品。动画是很好地展现超越现实的、想象中情节的表达方式。结合实拍、不同的动画形式进行创作,让她可以很自在地去抒发。

如今来看,《碟子》更像是《划过江水看见你》在创作方式上的“练兵”。只不过这次的制作周期相较于向垚结合了动画和实拍的工作模式来说过于紧张了,也留下了不少遗憾。

从动画导演到实拍影像导演,这样的转变并不容易,她遇到了太多比预期难度要大得多的事情。比如在演员的选择上,为了贴合外公信中的描绘,几位主人公都有很大的年龄跨越。因为真实人物都会出镜,并且人物众多,那么如何将他们与年轻的扮演者以及照片、文字等真实素材有效地联系起来,就成为了在创作结构上最大的挑战;与演员的沟通也是难点,在向垚之前的动画创作中,所有角色的表演她可以自己塑造,现在则是要结合演员自身的特点指导表演,除了个别角色,大多数剧组成员是非专业演员,向垚的家人也在影片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如何在演绎和生活化之间平衡对于本片的纪实化风格也是一大考验。

疫情的冲击对于拍摄同样影响巨大。剧组原定要去湖北石首拍摄姨妈的部分,却因为石首突然封控而打乱了计划。整部影片原定的拍摄时间只有三天,剧组里的很多工作人员都是自发前来帮忙,无奈之下,向垚只得临时请石首当地的婚庆公司,根据她提供的剧本和镜头来拍摄。最后反馈的内容必定有许多不尽如人意的地方,但这已经是在极限环境下唯一能够完成影片的方法。

三天集中的拍摄地在武汉,10月初的武汉气温骤降,剧组来到了江边码头,在细细的冷雨中进行拍摄。摄影师们穿着雨衣,而演员们则只能穿着戏内的服装,非常单薄,不自禁地都会瑟瑟发抖。但所有的工作人员没有一句怨言,甚至怕导演有压力,还会主动开玩笑,气氛其乐融融,这让向垚感到分外温暖。尤其是场记媛媛老师在朋友圈的一句话,更是令她红了眼眶:“参与到这一次的拍摄,也许是我这一年做的最正确的一件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短短三天的拍摄,还促成了一对情侣的诞生,影片的剧照师玲玲与美术助理烁烁走到了一起。虽然工作条件比较艰苦,但影片聚焦的爱情故事以及传达出的浓厚情感,仍然令每一位参与其中的人心情愉悦,甚至会在交流中碰撞出爱情的火花。这些都是一个人独处在工作间内无法收获到的喜悦,所以何止是场记老师,包括向垚本人,在回忆这段难忘的拍摄经历时,都是嘴角带笑,以一种美好的姿态将之深深地镌刻在内心深处。